【狐跳】花开花谢
内含少量童缘
狐跳BE警告！
顺便警告：这篇文章夸大了妖狐和鬼童丸的黑暗面
梗：以“花是会枯萎的”开头，以“我以为花枯萎了就是枯萎了，但它还会结果。”结尾，写一篇BE。
花是会枯萎的。
今天一直在下雨，不是让人整宿合不下眼的暴雨，也不是似有似无仅为人助兴赋词的雾雨。那些雨点拍在人身上迅速扩散，浸湿每一寸衣物。
我非常清楚这一点，今晚是一朵漂亮到能划伤眼睛的花。红衣屋檐下优雅地挺立着，她似乎有些冻着了，肩头轻微地抖动着。这叫小生如何不怜惜！忙取走挂在墙上自己的毛披风，迈大步走到快被冻僵的花骨朵儿面前，为她披上厚厚一层披风。黑色宽大的披风更衬得她脸色苍白，身形娇小却又健康。
进屋后，小生优雅地请花朵入座。温柔地端茶递水。漂亮到灵利的花朵笑了，好灿烂的笑，与这雨天混合在一起变得不真实起来：“妖狐先生这样的温柔，我实在是承受不住呢。”她接过了茶水。“是啊，幸好温柔不能溺死人呢。”我展开扇子。
一想到这朵漂亮的花朵再也不会枯萎，只好拿扇子遮住自己喜悦的笑。她轻轻抿着茶水。尾巴不受控制地抖动着，每一根毛发都在激动中颤栗。花被口中的鲜血染的更红了。一身红衣，在雨色中更加惊艳，却多了几分诡异。
“晚安，美人。”
我的地下密室中有五百一十六朵花。最开始几个月多一支，后来变成几周，再后来一天一支。是小生我的魅力上涨了吧。嘴边控制不住地轻笑。最开始为什么会这样保存这些花，我已经忘记了。但是她们全都保留着当年的音貌，这是她们最美的时刻啊。
小生毫不后悔留下她们，让她们从日渐萧老的困扰中解脱，让她们永远…都对小生爱意绵绵……小生，今天要去救赎新的恋人。
“哎？哥哥？你身上为什么有这样多的锁链呀！”是少女的声音！我向街角看去。
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位容貌只比小生差一点的美男子。能看出他又饥饿又疲劳。居然还带着一脸的不耐烦。“哥哥你很饿吗？都没力气说话了。”
小生我努力地把视野调到合适的角度，看到一位玲珑少女，眼睛澄澈无邪。“这是我今天准备出门拜神像路上要吃的午饭！让给哥哥你吧！”带着午饭拜神像？那是富人的行为啊，在这座小城中穷人只能在西城一处杂乱的角落中坐落的神庙拜一拜了，用不了十多分钟就能回来。而名气大的神社总在偏僻深山、树林、竹林中。诚心拜神社的人总要赶上半天路。
看了看少女的衣着，纯洁的白色和衣，染红色的边，镶一圈金。
是富人家养于闺房很少见闻平民陋事的无邪少女啊。我向附近观察了一下，几个丫鬟在一旁焦急地看着少女，可见少女是极难被她们管控，一出门就会乱跑的类型。
我的征服欲啊。无动声色用术法变出一袋饭团，这是我昨天晚上赶在店家打烊之前买回的一袋饭团。
“这位少女真是善良，将自己的午饭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我走向前，拿出那一袋饭团，“这是小生给予善良又美丽的少女的奖励。”
小生说完这番话，她居然脸都不红一下，兴奋地睁大眼睛向我说道：“奖励吗！谢谢叔叔！叔叔真好！”
“呵，善良？”那位坐在地上的男子露出嘲讽的讥笑，嘴巴的弧度扭曲地可怕，“那不过是，人类为了犒劳自己，赞扬自己而造出的一种形容词而已。”
空气凝重地可怕，少女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将袋子塞进衣袖中，轻飘飘地站起来。
丫鬟们终于回过神来纷纷上前感谢我解围，一边拍着少女身上的灰尘，一边拿出了小生送予少女的饭团想查看有无不妥。
少女在此时转过身，冲我发出灿烂的笑：“谢谢叔叔啦！”
“小生名妖狐，唤小生哥哥即可。”
“咦！好的叔叔！我要去八幡神社拜神了！再见！”
这哪里逃得了小生？
正要接话，坐在地上的那兄弟又开始了：“呵，八幡还是八岐…”
我生气了！两次打断我的与少女对话思路！
但有人先抢在我前面，是一位老练的丫鬟：“你是何等人呢？敢对八幡神如此不敬！”
“在下名为…鬼童丸。”
啊，小生我听说过，前几天刚被贺茂大阴阳师家族徒录中逐出。
小生快步离开了他，不想与他沾上更多关系。
但我走的再快，也总感觉心里某个角落阴森森的，于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鬼童丸那富有深意的话了。
“美丽的少女啊！”小生在少女和丫鬟身后远远地追着她们。
快要追到的时候，少女终于回头了：“叔叔是在叫我吗？叫我小跳就可以啦！我是我们家最小的，哥哥们给我起的绰号叫小跳妹！”她的话我没听进去多少，我只知道我一直在点头，她的黑色眼珠像是宝石，在深处闪烁着让人急于探索的光芒。
“小跳。”我轻轻地念了一遍。
今天美丽的花朵，叫做小跳，
“叔叔怎么啦？”她疑惑地歪过头，仰视着我。
我发现丫鬟们正用担忧的目光上下扫视着我，没关系，怀疑小生的人一开始总是很多，最后总能十分地信任小生。
“小生在思考一个问题。”我掏出了一把新的扇子，昨天那把染上鲜血的，放在地下暗室里的花儿当中了。
“什么问题呀！“这清脆的声音…还是未开情思的豆蔻少女。纯洁又可爱。
“问题是：小跳怎么会如此可爱，让人想爱惜。”小生莫名觉得背后不善的目光变多了。
“哎？我可爱吗？”
“对呀，小跳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女孩子。”女孩子被夸总是会很开心，小生我就要得到这朵花了。高兴地甩甩尾巴，步子稍稍变大，在少女的斜前方45度展现回眸一笑。这是显得小生最美丽的角度。
“谢谢叔叔！”
还是那样明媚灿烂的笑容，她为什么不会有其他女子那样面红袖口遮半边的可爱反应呢？
“小生啊，更喜欢叫哥哥…”我说出的话被极其兴奋的少女打断了：“姐姐！”我一惊，难道她看我太漂亮，以为我……
原来小跳没有误会我是女子啊。
抬了抬眼，是一位赤脚走在地上的女子，她背着不可思议的巨大背包，似乎是她的全部家当。
“这么可爱的妹妹，你要去哪里呀？”她笑了，她也笑的很好看，要是我今天的命运之人不是小跳的话，我必定会跟随这个女子追求到她。
小跳她在那里一蹦一跳地介绍自己、介绍自己的行程，最后，她挪到我前面，樱桃小嘴正要开口。我意识到这是一个表现自己的好机会：“小生名为妖狐，对这位少女颇有好感。”
那名女子开始很热情，想来占卜一下。但后来极不信任地瞧着我，递给我一个红绳打的结。随后就打着哈哈逃走似地跑开了。
倒是小跳的丫鬟们大吃一惊，面面相觑竟有恐惧之色。我感到奇怪，但不想过多去研究。
罢了，继续去赶路，与我的命定之人一起拜过神明，再邀请她来到小生我的私房。
赶路途中丫鬟们总是很紧惕地紧随我和小跳。小生怎么会察觉不了女人的感情？她们难道还在担心我对她们家小姐会做出什么坏事来？
到八幡神社后，她们像是天上列队前行有规有矩的雁阵到达终点宜居湿地了一样，纷纷散开了。
踏上长台阶，这些台阶磨损严重，居然没有生出苔藓来。少女取过香，在香炉上点燃，透过层层迷雾我只能看到她明亮清澈的眼睛。
我突然感觉她的笑容变得冰冷，身体在扭曲。仿佛刚刚救助小岔道里那位男子的大户小姐，那个性格极像晴天的女孩子，不是她。
我感觉她又哭又笑。
我不知道为什么，醒来我在八幡神社的门口。这是一家很有名的神社，以前只来拜过一次。
门是关着的，推了两下没有打开，我无趣地离开。我昨日的命定之人是谁？为何我一点也不记得了。心头感觉被拳头捏着，不敢跳动。
渐渐走出了树林，路边不知名白色小花在烈日映照下反射出强烈的光芒。只可惜它太小了，说不是只有小生这样观察能力强、情商高的人才能发现这朵小花。
申时终于回城中了，刚进城便撞到了另一位美男子。他身上的铁链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因此小生并没有打算和他硬碰硬。他挑衅地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一个长相貌美的少女从跑了过来：“鬼童丸！”小生隐隐约约听到她在说：“把我的钱还给我！”那么，新的一天，来个英雄救美女吧。
“鬼童丸先生，久仰久仰。小生名叫…”他举起了他的铁链，天啊，这是要直接动手吗？同是美男，相煎何太急？
“鬼童丸！”那位少女终于赶到了，她居然如此大胆地拉住了鬼童丸的铁链：“我辛辛苦苦演了一整个上午木偶剧，你居然因为一个人物不符合你胃口就把我身上所有钱抢了？”
“哦～表演破烂剧的神。”鬼童丸笑起来有些恐怖，“你那个人物，是以我为原型的吧？我这样的人，你让我演丑角？”
鬼童丸平时话有这么多吗？我有些怀疑。传闻中他可是毫无人性的大鬼之子啊，说话冷酷，出手更冷酷。
“啊哈哈哈，怎么会呢，鬼童丸大人，都是误会……”那位女子突然把目光转向了我：“唉大哥，你一个人回来了啊？你的妹子呢？”小生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的期待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鄙夷。
“妹子…？”突然心里空空的，昨日的命定之人小生怎样都想不起来了。
那名女子露出了难以看透的笑容。我不知道其中的含义是什么，但我感觉他们身上的红粉色都减弱了，我慌张地像远处街道上的招牌看去，原先红石榴般的招牌全部都褪色了。
迎接我的颜色只有冷色。
“你大概失去了她，具体原因凭借我现在的神力探查不清。”女子皱着眉头打量着我。鬼童丸拉着她就要离开：“捡破烂的神，在干嘛呢？又要用你卑微的神力来多管闲事了吗？不是要收服我这只恶妖么？”
“啊啊啊啊鬼童丸放开我！！”
原来是缘结神啊，小生略有耳闻。
可是我看到的世界没有温暖了，突然听到有人在说：新的命运之人不会出现了，因为我还没有得到她，我如今的命运之人。
两天过去了，小生白日在家中入眠，夜晚来这酒馆买醉。劣质的下等酒是不堪入口的，这些粗俗的东西配不上小生。
可是小生我却醉了。
往昔的命运之人，最后那一刻还喜欢我么？
这个坚定不移的答案突然动摇了。
明明才不是最后一刻，明明那是与小生从此永不分离的约定。
小生我要疯了。
隐约听到背后有人在讨论几天前一个大家族被屠门的事情。我本不想听那些事情，想着借着酒劲再思考下一个命运之人的音貌。
啊，不小心又想到了那个没有被我得到的谜团。小生我想不起来她是谁，在哪相遇，她的性格是怎样的。但我知道我与她只相处了一天。
只有一天啊。小生怎会沦落至此。一天。
“能一天就定罪灭整个门的，你说还有谁有这权利？更何况还是阴阳师世家…”
“害，我跟你说这个，你可别往外说。今个白天有胆大的兄弟进去看过了，里面啊，有妖怪。据我那兄弟说啊……他看到两个人影在那里，一僵一僵的，嘴里还念叨着妹妹。”
“怨魂化妖啊。咱别聊了。”
随后身后两人吆喝小二结账。
这两天来，这是唯一能引开我注意力的事情。
小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少女一天就将小生俘获。只是不明白而已。只要遇到新的命运之人，就不会这样了。小生需要调查这件事来充实自己。
站起身，伸个懒腰。不温不冷的阳光射在我身上。啊，居然第三天了，结了酒钱，小二很热情地接过银票，满脸灿笑。
那处凶宅附近竟还有守卫守着，可能是有人进去过后谣言被背后的势力发现了。
这难不倒小生。稍使妖术便瞬移进了院子。
啊，果然是豪家庭院。只是草木居然都枯萎了，欣赏不了原先的面貌。
随后呜咽声从屋内传来。
是一个男孩子的声音。
普通男人听到这半人半鬼的沙哑声音，绝对会拍屁股跑路，可是小生是妖怪呀，怎么会害怕这些东西？
推开门走进去，一个蓝色皮肤的少年萦绕在我眼前，他通体透明，下半身扭曲拉伸，根源在棺材中。他发现我了，立刻变得警觉：“你是谁？”
“小生名为妖狐。”我整理着身上的毛，“小妖怪，你为何在棺材里？”
“看你是妖怪，应该比滥用咒术的阴阳师好点儿。”少年犹豫了一下，“我是阴阳师世家跳家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妹妹失踪了，第二天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具棺材了。我们……”
少年突然说不出话，他的脸扭曲成一团，看样子很伤心难过。
不过小生我在意的是妹妹的事情，或许这就是新的命运之人。我想摆脱这几天心头的阴霾。
“那你的妹妹在哪？”小生迫不及待了。不能得到的命运之人只好忘记，毕竟我妖狐是为了收集美好爱情才存在的妖怪，绝不能因为一个而放弃所有。
“和大哥一起躺在这里。”跳跳弟弟解释道，“这个是和妹妹一起送来的棺材，我们想见她最后一面，可打开之后就意识全无了。”
小生我看着少年，他再次沉默了，阳光透过门框在地上勾勒出一个方形的温暖地毯，院子里的枯树不知道是麻雀还是黄鹂在那扑扇着翅膀，振翅的声音出奇地清楚。
“啊，再醒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家人全都不见了，我们三个都在棺材里。
“妹妹…妹妹她啊……和大哥完全不在意这件事情呢。似乎只有我有印象。我学过一些阴阳术，感觉大哥和妹妹的记忆被动过手脚了。”他示意我看跳跳哥哥头上的折箭、妹妹头上的符咒。
“小生觉得…”我看到头上赫然插着一支折箭的跳跳哥哥，心中一凉，隐隐约约也觉得自己头上疼。再看看跳跳妹妹，啊。
好熟悉。这个脸型好熟悉啊。
少女微颤睫毛，她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好美的一双眼睛，诡异的黑色眼白，血红的瞳孔，但这双眼睛一点恶意也没有，它纯澈如泉。
我身后的跳跳弟弟逐渐变得实体化了。看来我的妖气让他们稳定下来了。
“小跳，你睡了好久啊，快把大哥叫醒吧。”小生听得出跳跳弟弟在努力抑制自己声音的颤抖。
“唉——好的！”这位少女晃了两下头，结果头歪向了一边，她好奇地看着我，小生抢在跳跳弟弟前替她扶好：“可爱的少女啊，要保护好自己。”这句话配上小生我帅气的脸庞，还有谁不能为我倾倒？
“大哥和哥哥都叫我小跳，叔叔你也叫我小跳就行了！”跳跳妹妹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小手摇晃着跳跳哥哥的身体。
小生视线突然模糊了。
小跳为什么要叫小生我叔叔啊？
手背忍不住擦了一下脸，一阵湿凉。小生这是被…气哭了吗？
视线恢复的时候，他们三兄妹整齐的站在一起，不安情绪包围了这个屋子。
“抱歉，小……少女啊，小生失态了。”小跳这个名字卡在喉咙说不出来。小生万分诧异，好久没这么失态过了，居然还是当着少女的面。上一次还是在和别人打百闻牌时…小生……
“叔叔不哭！乖～”她想跳起来摸我的肩膀，可实在难以实现，因此跑到我身后抱着我的尾巴轻轻抚摸。
少女的手一遍一遍地亲吻我的尾巴，心情不自觉的好多了。
连续好几日的阴雨天气，小生天天去跳家宅子看望少女（和她的两个哥哥）。今天意外地是个大晴天。
小生特意绕路到东街买了一只苹果糖。这是那位含苞待放的少女最爱的养料。她第一次看到苹果糖，红色的眼眸充满了幸福的星光。那样阳光的表情小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举苹果糖过头，阳光的照耀下它也像少女的双眸那样闪闪发光。
跳家的哥哥们最近有些不欢迎我的前去，可他们是因为我的妖气得到的稳定形态，可不能让我不愉快呢。
失手将苹果糖摔掉到了地上！少女的最爱啊！
小生重新买一个好了。低头看着地上碎裂的苹果糖片刻，突然发现，我的胸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红绳结。
等到小生拿着新的苹果糖向少女家中走去时，看到很久之前碰到过的鬼童丸在街角靠着墙疗伤。
“想不到鬼童丸大人依然逗留在此地啊。”小生笑着迎上前，用一个术法先将苹果糖收好。
“木偶商人。见到过么。”他不看我的眼睛，可是小生知道他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看透一个人，小生感受到了。
“没见到过，小生先告辞了。”有些后悔与他搭话，快步离开向跳家走去。
路上果然遇到了一个木偶商人，似乎在讲着什么故事，听到了一句“他们一家只剩三人，全部妖化——”心中一颤，因此小生驻步继续听。
……
“后来缘结神出现了，将二人的姻缘线修复，顺带把恶鬼鬼童丸收服…额不是是把鬼童丸变成了自己的朋友！觉得这个故事好听的十个铜币——谢谢谢谢～”
小生总觉得在哪见过她。
余光一瞥鬼童丸从街角出来了，小生不敢再听，正要抬脚起步，那位木偶商人突然追上了我。
“妖狐。”她居然叫出了我的名字，小生仔细一看，是那天回城时遇到的女孩，她正要开口，鬼童丸走了过来。
“他们一家已经救不回来了。”鬼童丸突然笑着对木偶商人说到。那女孩一脸凝重。
“啊？”小生笑了，他们在说什么？“有小生在，少女不会有事。”
“我的神……”木偶商人被鬼童丸拽走了，小生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必须尽快去看看少女。
隐隐约约听到那女孩在喊没有让我恢复记忆。
一片残骸。
看样子是我离开后就有人袭击了这个地方。是那群…阴阳师么？
已经失去过一个命运之人了，这是第二个。小生拾起了地上残存的符咒，胸前的红绳结亮了起来。走马灯似的记忆突然恢复了。
院子里一切都太寂静了，连刮风的声音都没有，院子外的东街一阵阵人流交谈讲话声，侵占着我空空的心。
只是太晚了啊。小生在八幡神殿没能救下她、小生在这里，仍然没能救下她。
想起鬼童丸之前那嘲讽的神情。
八幡神，原来是…八岐大蛇。
小跳临走前那一个悲凉的笑容是身为巫女的无奈。
那是她唯一一次不阳光的地方。
符咒碎在了我的手上。想起之前在酒馆买醉的日子。小生累了，此时我仍然相信没有女孩子能让我陷入两次。枯萎的花朵更加不会。睡一觉，继续寻找新的命运之人。
虽然有些怜惜她还未绽放便枯萎了。
很久之后，每每看到小生喜欢的类型，总会笑着迎上去，脱口而出：“小跳。”惊讶之余只好尴尬地快步走开。
我没想到。
我以为花枯萎了就是枯萎了，但它还会结果。
—————END —————
“哎～大哥你喜欢她？我给你们算一算！”女子眼睛能兴奋地放光，片刻眉头紧锁，停顿一会儿“哈哈，我好像不会算姻缘呢。”这样开着玩笑掩盖了过去，在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结，递给了妖狐。
“祝你们喜结良缘！”缘结神作揖后迅速离开，想着城内走去。她在前一瞬间看到了无数根渴望接近他却又断了的感情线，正在她想着怎么劝阻小妹妹离开那位声称自己叫妖狐的狐妖的时候，她又发现一根完整的若有若无的姻缘线。
从穷乡僻壤一路走来的缘结神实在没有多余的神力去探究更多的东西——一滴也不剩！
毕竟，是缘结神嘛，看不透的姻缘，死了都要去看透。可是如果在这个地方多用了神力，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赚到钱，当神不正经就算了，可有哪只神饿死在街头的？缘结神速速赶往城里。可没想到，到了城里，等待她的才是她今天遇到最大的苦难。
毕竟恶鬼鬼童丸可是在城里洗耳恭听他被缘结神收服的好戏。
缘结神最担心之前的那个女孩子怎么样了，那根自己看不透的姻缘线总会出现在噩梦中。
一次木偶剧结束后，鬼童丸笑着找上门来，缘结神无力地挣扎之后，被迫改编了剧本。
鬼和神成为好朋友，这个剧本简直太大逆不道了。不过作为交换，鬼童丸居然可以帮助自己保住那位少女。
“神明大人啊，你最忠实的信徒有在强大的力量也无法保住一只僵尸呢。”缘结神被鬼童丸囚禁在身边，她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妖狐的离去。
“僵尸的话…”缘结神确实没有办法。僵尸是三界之外的事物。
“没关系，这只会是神明大人您唯一一次失败。”鬼童丸笑着说，“我已经把那些废物阴阳师惩罚过了。”
“你说的惩罚…”缘结神心中暗嚎不妙，虽然这样很解气，可一下少了这么多阴阳师，可别怪罪到她头上啊！
“一个都不留哦。”
